Jordan Hall 是 mp3.com 早期員工,後創立了 divex、Civium Project、Game B 等公司,在科技行業有 30 年的經驗。他是一位連續創業者,通過幾十年的連續創業者的角色,積累了很多對協作的理解,並且在 Web 3 是如何作為一個槓桿撬動更多合作、降低系統性風險,支持公共產品,創造更美好的世界,這一方面有獨特的理解。
嘉賓很喜歡講他的思維方式,喜歡講上下文,作為一個只想要答案的讀者,是很難有耐心去聽他這麼多囉嗦的心路歷程的。
我喜歡邊聽邊記錄感受,這是我剛開始聽這期播客的時候寫的。
隨後我又記了很多很多的時間戳,每個時間戳後面都是「這裡其實有些聽不太懂」,每次看到飛書妙計裡的「說話人」,都想大聲呐喊,別說話人說話人了,說人話吧。他真的很繞,繞來繞去,我要不停地想,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這算是我對 Jordan 的第一印象吧,有點囉嗦,然後,說話可太繞了。
整理的過程挺崩潰的,但整個痛苦的過程居然沒有勸退我,我甚至覺得這種表達方式莫名讓我感到很親切。
然後我聽到了他為什麼要去做 Game A(Game A 應該是一個社會文明模擬類的遊戲),他其實是想借助遊戲模擬來找一些答案。他想通過這一方式來弄明白貨幣的本質是什麼,為什麼貨幣這個非自然態、人為創造的的東西能持續這麼久?貨幣又是如何運作的?文明是如何運行的?心理學、文化、科技的關係是什麼?
(其實我們人類現在所處的社會其實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大型模擬。)
我就覺得這老哥挺牛逼的,人家創業是為了賺錢,他創業是為了解決困擾著自己的問題而且一幹就是十幾年。而且還把 Game A 幹到了 Game B,升了級。
然後聽他聊意識不意識(conscious、unconscious)的问题(我覺得這和湧現還有自由意志是存在某種關聯的),聽他聊馬斯克馬老板。
很有意思,他覺得馬老板個人能力很強,但他所創造的這些成果並沒有推動整個社會實現另一個維度層面的跨越。這是一種通過加劇競爭推動社會向前的方式。拿區塊鏈舉個例子,像是區塊鏈裡,大家都在設計怎麼讓 TPS 變得很高,但我覺得這種加劇競爭其實並沒有解決核心問題,反而是對另一個維度問題的忽視。少了一種缺少善於發現的智慧。
什麼是善於發現的智慧?
Balancer 的 LBP 抗搶跑的方式就是善於發現的智慧用一元二次方程、一元三次方程這種很小學生的數學來解決密鑰分割的問題是善於發現的智慧。
然後老哥還聊了反競爭,我個人覺得,反競爭是公共物品某一維度的最高意識形態的了。老哥認為的最終社會意識形態是借助區塊鏈這個協作工具,作為槓桿,讓整個社會過渡到一個反競爭的社會形態。通過工具,來讓社會不再充斥著競爭和爭奪。當然做到這一點很難,但社會中已經出現這樣的一個個微小的具體例子,比如將書籍這個物理層面的競爭資源將其 pdf 化,共享至互聯網的方式來實現反競爭化。可能未來不僅是單一物品的反競爭化,會慢慢進化為渠道層面的東西反競爭化,再到最後可能是一些能力層面的反競爭化、智慧層面的反競爭化。
當然,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為了不讓大家競爭,需要絞勁腦汁把大家真正想爭奪的資源抽象出來,然後再絞勁腦汁去想通過什麼樣的媒介,可以讓所有人都有機會獲得這個資源。這是一種帶有很高善意的追求。
再然後,等我把播客全部聽完,再回過頭來看我前面寫的東西的時候,我把嘉賓這兩個詞全部換成了 Jordan。
Jordan 是一個很愛探尋為什麼的人,希望探尋到很多東西的最底層,這些東西到底想表達什麼。所以在聽博客的時候很多內容無法理解,究其原因在於這裡存在著衝突。一些我們習以為常的事情在 Jordan 那裡並不是如此,他會將其進一步深挖。這是數以年計的思維,非常獨特的思考問題的角度加上艱深的思考,很多時候是無法一下子去理解 Jordan 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很多 web3 的人會對複雜科學感興趣。這是一種很 crypto native 的思維模式。crypto 想解決一些宏大的命題,但宏大問題的背後,絲絲縷縷牽連著社會的方方面面,甚至會縮放到每一個個體。這不是解決某一個表面現象或表面問題就萬事大吉了,這需要順著這些絲絲縷縷的線,潛入海底的最深處。
而在路上會遇見什麼,是否能真的潛入最深處,潛入後能否再回到岸上,能否真的產生一些變化,甚至能否激起一絲浪花,誰也不知道。而且就算真的找到了那一條路,又有多少人願意去呢?
在筆者看來,這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每一步都非常艱難。甚至下腳都很難,因為你不知道前面究竟是什麼,又有多大的阻力。Jordan 說,如果你想改變一件事情,至少至少需要達到和那件事情同等的力量。這個簡單的道理只要是做過翹翹板的人,都知道。但是,讓整個世界 shift,走入另一個維度,無數的既得利益者的阻力、甚至是被剝削的人的慣性,都足以讓人顫抖。我不知道是因為 Jordan 是一個很樂觀的人,還是真是如此,Jordan 認為,借助區塊鏈實現的協作的力量是能夠撬動的。
這應該是這期播客最讓人感到振奮的地方吧。聽到這些,你會覺得,欸,好像光還是能順著某些縫隙照進來的。
在整理這些播客內容的時候,順著這些話語,你好像已經不是一個聽眾,而是一個見證者,見證著這些想法的誕生、見證著思考的深入、見證著想法是如何從一個問題,變成無數的問題,最終形成了這一切的一切。這就是播客的魅力,播客是有屬於它獨特的溫度的。
Jordan 不是 web3 的創業者,他是一個遊戲的創業者,但你從他為什麼想做這個遊戲,就可以感覺到,最後他一定會和 web3 相遇的,殊途同歸。
這是一個值得反覆聽很多遍的一期播客,這當中其實還有很多內容,筆者聽了很多遍也沒聽懂 Jordan 想要表達什麼。筆者的總結(翻譯)也只是從筆者個人角度出發,對於播客內容的理解。
嘉賓#
Jordan Hall 是 mp3.com 早期員工,後創立了 divex、Civium Project、Game B 等公司,在科技行業有 30 年的經驗。他是一位連續創業者,通過幾十年的連續創業者的角色,積累了很多對協作的理解,並且在 Web 3 是如何作為一個槓桿撬動更多合作、降低系統性風險,支持公共產品,創造更美好的世界,這一方面有獨特的理解。
Jordan 參與過資本、風投、上市,還曾與社區建立聯繫,這讓他對於更底層的東西 —— 貨幣是如何運作的,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他認為,在可能產生巨大金融危機的背景下,應當更有效地進行資源分配,而不是進行 IPO 或風險投資。金融危機讓貨幣這一問題變得更加突出,如果按照老學究式的貨幣研究方法,只能窺得面紗,而 Jordan 想探尋在「第一個區塊」產生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Jordan 是從 Bitcoin Talk 中開始積累對比特幣的了解的,Bitcoin Talk 中的很多討論都很有意思,裡頭有很多關於底層原理的獨特理解。
Game B 是降低人性系統性風險的遊戲,該遊戲試圖想用一種更和諧的、能賦予主權的方式將無數個體聯繫在一起。
Jordan 不滿意於金錢是如何塑造人們做選擇的方式以及人們做事的方式。從底層改變金錢是改變世界的關鍵。
本期賞金丨 $225.00 課代表 | TiTi 審閱 |yihan 排版 |豚
🗣️ Q&A#
Q:你希望通過金錢改變什麼?或者說你為什麼會創立 Game B ?最近有關於 Game B 的新發現麼?
J:前面其實有提到貨幣的本質,我想明白為什麼貨幣能持續。往深處挖,貨幣是如何運作的?文明是如何運行的?心理學、文化、科技的關係是什麼?
一層一層往下剝,最主要的問題是,你認為現在的狀況需要被改變麼?或者說你想要改變現狀麼?並且你需要分析你要去哪兒?目前所處的位置又是在哪兒?從現實的角度,最可能實現的又是什麼?
從底層角度出發去思考這些問題,最終,一個關於 Game A~~(通過遊戲模擬社會文明)~~ 的想法在 2010 年形成了。是的,在 Game B 之前還有 Game A。所有文明其實都是類似的。也許文明的表現形式千姿百態,但實際是一些列底層特質(characteristic)的外在表現。而 Game A 是具有某些保守的 characteristic 的社會文明。
回到我們在哪兒這一問題(where we are),整個文明的發展其實已經快要結束了。當你試圖去解決這一問題的時候,你可以觀察到這些問題是由一系列底層的動態現象(dynamics)導致的,即一系列的表象問題都是某一些底層問題導致的。如果不去解決這些底層問題,那麼或早或晚,這些問題還是會重複出現。
在 Game A 中,一系列最基本的 characteristic 導致一系列的 dynamics,而這些 dynamics 又會導致某種終局。是否還有其他的影響因素?Game B 開始反向找答案 —— 這些 characteristic 是什麼?在嘗試了多次實驗後,大約在 2012 年,Game A 不可阻擋地,自行停止了。
為什麼能實現從 Game A 到 Game B 的進化?這個問題應該從以下兩個問題著手:
1、新世界的風景究竟是什麼樣的?新的山峰是什麼?(能夠實現的具象化的美好藍圖是什麼?)
2、如何才能跨越峽谷到達彼岸?(如何實現?)
Q:可以給一個具體的案例嗎?在 Game A 系統中,具體是如何不可避免地發生災難最後導致自我終止這一結果的?
J:羅馬帝國是個很好的例子。這裡的帝國通指通過強制的手段達到融合或統一的這麼一個文化。強制手段有非常多種形式,軍事武裝是其中的一種強制手段,貨幣則是另一種形式的、強行進行文化融合的強制手段。促使 Game A 文明運行的很底層的一個特質就是這個。如果將帝國這一劇本延續下去,理論上來說,這個星球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會陷入困境。你要麼變成原料,成為其他人的午餐,要麼你也需要玩一個相似的遊戲。
如今,正是因為帝國之間存在衝突,美帝國、俄羅斯帝國、中國帝國之間存在邊界,世界才能夠建立。
但想想其蘊含的深意,比如用強制手段的這種觀念。如果有一群喜歡使用強制力量的群體,這些群體的天性是互相爭奪資源。假設他們現在在通過武力進行爭奪。問題在於,通過武力爭奪的方式能走多遠。
我們處於某種暫時的平衡態中,這是由帝國擴張的能力、目前科技的能力、科技的防禦能力等形成的平衡態。
從技術的角度來看,如果發生任何改變,納什均衡就會被打破,接著武裝力量可能就會介入,社會開始過渡(shift)。這就是這種 dynamic 的最終狀態。
如果把時鐘往前撥,最終狀態前的最後一個重要階段是軍事。武裝力量其實暗含了很多東西。戰爭會加速科技發展。如果處於衝突不斷升級的武裝軍事競爭之中,只要在這個環境中丟入任意一種衝突,這個衝突就會像輻射一樣開始擴散,直到未來的某一個點,文明終止。
補充一些關於環境的想法。有三種類型的環境:物理環境、文化、個人的內心世界。這其實是三個不同的層級。向環境投入外部因素其實就是在向環境中投入衝突。遊戲最終走向了毀滅,三個不同層級的環境對應的毀滅形式分別是生態毀滅(這不免讓人想到瑪雅帝國),內戰(通過戰爭這種強制方式進行文化融合),個人心理層面的崩潰(內部無法維持正常運轉,也無法與外部進行交互)。由於個體永遠處於關係之中,不同的個體相互影響,進而影響整個環境,因此失敗的方式可能會有很多形式。
Q:你希望通過金錢改變什麼?或者說你為什麼會創立 Game B ?最近有關於 Game B 的新發現麼?
J:聯繫非常緊密。我認為我們現在處於一個重要節點的尾聲,後果其實非常劇烈。我們如何才能繼續往前走?運用什麼作為翹板才能繼續往前走?我想回到我們之前說的貨幣。這其實是我們談論貨幣的最佳時機。我認為很重要的是,我們需要對貨幣有意識(conscious)。直到最近,幾乎所有人開始對貨幣有所感知,包括在貨幣體系內的那些人,比如說 fed。貨幣就像宇宙設計的我們必須參與其中的一個功能,就像是天會下雨一樣,但我們並沒有把它當作是一個被刻意設計出的東西。當然,如果你是參與 crypto 的那一群人,可能對此會有不一樣的認識。
很顯然,是人類設計了貨幣(crypto guy 的認知)。它的術語可以被稱為代幣經濟學(Tokenomics)。並且它成為我們現實生活中必須遵循的規範。我們不應當只去思考如何設計代幣經濟學,而是應當去思考如何更精妙地設計代幣經濟學。我將其稱為煉金(alchemy)—— 有意識地去設計能夠指導群體作出選擇的、不同類型的社會科技系統。
如果去看我之前在討論遊戲時對歷史的描述,很多的誘因其實都是無意識的(unconsious),是這些無意識的誘因導致了終結。但如果我們開始變得有意識(conscious),如果我們能弄明白問題的背後究竟代表什麼,並認真進行決策,這就是完全不同的情況了。這就是 Game B 的本質,意識到我們是能設計自己的藍圖。
Q:聽上去好像這些問題的代理人(agency)是人性的重要轉折點,可以讓人們變得更加有意識。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在聯儲工作的,不是每個人能成為這些問題的代理人,能在能觸及到這些問題的機構工作,也許我們現在有了開源的可編程的貨幣,能夠將自己認同的價值編程進自己的貨幣中,但這裡的有意識到底指的是什麼?怎麼樣才能創建一個更加 Game B 的系統呢?
J:兩點:
-
每個人都有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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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能夠意識到自己是有可能去思考如何設計的。這是兩種不同的模式,第一種模式更加重要,我們需要有代理人來設計我們的藍圖(landscapes)。第二種模式其實是,這是什麼?(自己未來的風景 / 藍圖是什麼?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應該如何著手做這件事?代幣經濟在整個設計之中充當的角色又是什麼?
Game A 是一種被動式的參與,而 Game B 則是主動式的, Game B 是開始意識到可以參與到設計當中。我覺得 web 3 的決定性時刻是,web 3 的個體以及群體開始意識到什麼才是酷的,什麼時候能將這些東西具象化。
我們不應該只是盲目地去探索如何才能獲得更多的代幣,對嗎?追求獲得更多數量的代幣這一行為是 Game A 追求的,且這是我們崇高追求的一種退步。我們到底在幹嘛??shift(遷移到下一個世界)的本質是為了獲得更多代幣??在座的各位,應該都知道科技是以曲線在加速,如果你去看新自由主義的後期,你要知道有些東西是很難去糾正的,有很多慣性(所以,越早糾正,在糾正過程中受的慣性的阻力也就越小),並且世界上還有各種力量在拉扯。
如果你想要糾正,你需要至少有同樣多的力量,甚至更多。其實有點像是後全球化的隱喻。全球的新自由主義從 20 世紀就已經開始發展起來了,它們具有一定的力量和沉澱,如果想要改變或推翻,至少需要同樣大的力量。而科技的力量尤其是搭載了區塊鏈的科技是有這一的力量的。科技中蘊含的協作的力量,這是目前的現實環境所無法實現的。目前的科技環境(或者說科技的作用)更像是一個傳真機,只是將現實世界搬進數字世界。這其實和官僚主義使用 email 沒什麼兩樣,只是數字化了而已。但將現實世界傳完全數字化是蘊含力量的,它所蘊含的力量大概可能是 10:100 這種級別吧,這個級別已經足以讓事情推動下去了。
我們現實情況是還沒有實現現實世界完全數字化,如果真的有能力創造一個能完全將現實世界搬到數字世界的東西,那其實是一個躍升,因為這些基礎設施本身暗藏著巨大力量。更重要、同時也是 web 3 更關注的是,如何更有意識進行設計。你可以去思考到底我們設計這些數字化的東西是為了什麼,我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們想達成什麼,它的價值應該是什麼?(而不是簡單的現實世界的照搬)
Web 3 最終的目的不是為了創造更多的錢,創造更多的錢甚至不是最終目的的模糊形象。最終形態應該是設計一個讓人們能夠共同協作的基礎設施。這裡頭暗藏的躍遷的能量是遠超純軍事力量級別的力量的。且如果這是在一個有意識的設計的話,那就是一個新紀元了,一個 Game B 級別的紀元。
Q:當你看 web3 的時候,人們真的在做正確的事情嗎?現在好像充斥著 NFT?你對此的一些觀察是什麼?我們怎麼才能讓 builder 更加的有 Game B 思維呢?
J:絕大部分其實都是處於 unconscious 的模式。或者換句話說,只是在革新式地探索。從髒亂差探索到代幣層面,再探索到 DeFi,就像是剛剛摸到地面的感覺,然後開始向上發展。這是不可避免的過程,這沒什麼好驚訝的。
我認為很有希望的是,發展的過程其實是在朝著探索更深層次的、更底層的基本 characteristic 去的。這讓人感覺對未來充滿希望。以 NFT non fungible token 為例。NFT 的發展是很有意思的,NFT 很大程度是無意識驅動成長的。
命名這一行為其實蘊含了很多。we are backwards in our thinking fundamentally,我們在思考上是逆向的。我們對 token 進行區分,分為同質化的 token 和非同質化的 token(NFT)。但我想說的其實是,應當是反過來的。
在一個健康的有思考力的宇宙,看到 token 的第一印象的很直覺的反應應當就是不可拆分的。我想這可能是因為可拆分性這個 characteristic 是不常用的 characteristic。這意味著什麼?下面這個例子可能很奇怪,但我覺得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展現我想表達什麼。
如果你去看 token 這個詞的詞源。(題外話,我覺得從命名當中就可以品出很多韻味。就像 ethereum,這個詞聽上去就很外太空,這就是一個只有內行人才懂的詞。)一樣的,token 應該算是有些神聖意味的單詞之一了。是很盎格魯 - 撒克遜的、超級抓馬的詞,想到這個詞,就會聯想到一個薩滿教的人,將一個很神聖的、具有象徵意義的東西送去了現實世界。人類會把任何他能感知到的東西拿來命名,神或者說是自然時間,就好像這是人的天性。我們看到樹,把樹取名為樹,看到橡樹,把橡樹取名為橡樹。
我們通過發出一些聲音,一些和現實世界的樹完全聯繫不到一起的聲音,卻將這兩者關聯起來。給一個東西命名應該是很神聖的,對嗎?但是命名為 token 我覺得一點兒也不好,本來可以有更能抓住本質的、更好的命名的。
這完全是沒有道理的。並且它是獨特的,要說屬性的話,應當屬於非同質化的範疇。Oak 是一個指代,且是唯一的指代,而這唯一的這個詞卻要拿來指代一事物的本質。用 notion 來指代 mind 就很好,很本質,很柏拉圖。對於 token 這個詞,亦是如此。我們識別出其在宇宙中獨一無二的特質,並將這個獨一無二的標籤 ——token 運用到我們日常交流中。
獨特性和非同質化是一樣的。就像橡樹和楊樹是不一樣的,其本質是非同質化。
同質化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同質化就像是,我需要假裝他們都是一樣的,我需要從質量模式(qualitative mode)轉換到量化模式(quantitative mode)。就比如說,當我開始問有多少橡樹,那其實代表著開始忽略每一個橡樹的獨特性。
宇宙中的每一個事物都是獨一無二的,並且沒有任何東西能取代。只有在想要最大化一個東西的時候才會將其從非同質化變為同質化。情境是一種無限整體性下的個體,被通過 token 的方式賦予獨特性,這才是更本質的也是更 game b 的。
讓事物變得更加同質化是 Game A 的底層 characteristic,其實是有些流於表面的。但我也並不是想表達這就很糟糕,這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這就是天性。一個循環的過程,熱力學熵循環。確實,我們是在探索 NFT。但我們其實是在同質化的邏輯下在玩,這意味著我們試圖想要貨幣化。
從另一方面來說,因為它更底層,我們也只能看到很本質的東西,有點草率不是嗎?因為有共鳴,所以被吸引。共鳴是很美的。共鳴並不由本質驅動但最後卻會通向本質。通過共鳴,我們是在重新自我發現,再度自我覺醒。很多人說這實際是一種中世紀的思維,一種神話的思維模式,與「存在」是一種很剛剛好的關係。
這很好,不是嗎?所以我提議,我們為什麼不進入意識 conscious 的狀態呢?為什麼我們不能想得更清楚一些呢?我們應該更認真地去想我們到底在幹嘛!我們是有這個能力的,並且這會讓我們變得更加有效率。
反競爭 & 公共物品
而且這其實和公共物品是有聯繫的。競爭、非競爭、反競爭物品間是存在區別的。公共物品屬於非競爭或反競爭類的。舉個例子,拿一本書來舉例。(這本書的名字是 war in the age of intelligent machines,by manuel delanda)
這本書,這個實物是屬於競爭型的,因為我有這本書而你沒有。如果我在書上潑了咖啡、或者我把這本書燒了,它就不存在了。這個實驗有兩個主要的 characteristics,一個是除非將這本書進行物理轉移,不然這書是無法分享的;二是一旦它消失了就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了。
但如果我將它看作是公共物品的話,那它的競爭性就消失了。比如把它放到圖書館裡,那麼所有人都可以有機會獲得它。這件物品就可以充分發揮它的可用性。
反競爭則是另一個維度。如果將書的內容放到 pdf 中,這個內容就可以被廣泛地分享。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看到這本書,沒有任何限制。
如果我們將自己置身於反競爭的 characteristics 中,構建起一個能夠共同協作一起反競爭的東西,那就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軌道了。
為什麼我要舉這個例子,這就是 consciousness 的概念,需要從最底層進行戰略佈局,需要有足夠多的思考。(才能找到真正需要以及通過什麼樣的媒介將其去競爭化)
如果只是一個書,那麼書的內容是本質的東西。我想了解這本書所傳授的內容是什麼。這本物理的實體的書並不是我在意的。但當我去思考這本書想傳授的內容的時候,我意識到其實還有更底層的東西。它讓我去思考思維的媒介究竟是什麼。這就像,我可以給你一條魚,我可以教你如何釣魚,我可以教你如何自學釣魚。
重要的是元學習 meta learning,當我處於一個情景中的時,我能與該情形建立聯繫,學習到該情形下的 characteristic。(總結為抓住當下所處環境下的核心點),這才是真正的主權 sovereignty。
協作
競爭主義可以讓一個人優於另一個人,但協作的力量是優於任何一個獨立個體的力量的。馬斯克馬老板就是很典型的例子,spaceX、Tesla、等等,它很喜歡突然出現在一個領域,開始研究這個領域的 characteristic,識別出一些很本質的東西。這能做出一些改變,但不是革命性的東西,不是能讓人進化的東西。他的設計並不是屬於 consciousness 的範疇之內的。他還只是停留在打敗競爭對手這個層面。
個體參與到協作是存在一定的限制的。在初期,協作的力量一定是較低的,會比個體的力量更低。因為協作是需要花費時間來彼此熟悉的。但如果我們學會了彼此合作,協作的力量將遠超個人。
協作的智慧是由大量的節點組成的,每一個節點其自身能呈現出其最大的能力,並且在協作之中也能呈現出其最大的能力(這是兩個特徵)。有了這兩個特徵,就會實現最大的可能性。這才是 Game B 最終想探索的。這是這個世界的最終形態。
我們要達到的並不是讓個體變得更加智慧的集體合作。而是,在這個集體下,每一個參與到 Game B 中的個體都能夠按照他們自己的價值生活。這是一種更主權的,讓人更能夠更放鬆表達的、更有效的生活方式。這就是最好的對抗競爭風險的方法。
回到 Web 3 的話題,現在的問題不是在理論上,而是實踐。理論已經到這兒了,問題是如何實現。我們如何能實現這樣的能實踐這些原則的協作架構?讓個體能夠滑向另一個軌道?我認為 Web 3 正在從一個沒有太多意識的 NFT 的探索逐步變得更 conscious。web3 已經在開始思考,我們應當如何進行創造?你懂的,問對問題很關鍵。
如何讓每個人上船這一點也很關鍵。這是一個關於學習的問題。我們要幫助人們學會如何在新的環境中自我導航。因此如何學習的這一問題不是簡簡單單的 UI 問題。我們需要教大家來辨別出新世界中的新的需求。
Q:這讓我想起了這一理論:教育其實就是反脆弱。如果說越多人理解公共物品的重要性,更多人能去討論它,其實也就是為世界上的公共物品構建了一定程度的反脆弱。但當我們完成了教人們如何學習,其他的我們可以關注的點是什麼呢?
J:兩個維度。我們想幫助人們從兩個方面解放出來:一是能讓人們不再浪費注意力,將其從中解救出來(被動地注意力浪費,比如被迫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二是將人們從愚蠢浪費注意力中解救出來。比如花無數時間在 twitter 上滑啊滑就是在很愚蠢地浪費注意力。
如何使用你的注意力。我們想要創造一個環境,我想找出最容易槓桿化注意力的個體,V 神的注意力應該要比普通個體更能起到槓桿效應。更進一步,我想在一個教育發展類的項目中和他們一起共事,這樣他們的注意力會更有效地去往這個地方。
反競爭主義的實踐
punk 6529 的推特就是屬於反競爭主義。他其實是在思考非常深層次的問題,並且用一種非常精確和清楚的方式將其表達出來,用心良苦。以這種方式在公共平台向想認真聽的人進行表達,這是一種很高級的 leverage。可以稱得上是 public goods of public goods。
Q:有什麼是我沒有問到的,但你想表達的嘛?
J:我在這個領域已經很久了。我現在五十多歲。我從八九歲就進入科技領域了,觀察不同的東西的周期運行。我的很深的感受是悲傷。我們錯過了無數無數次的機會。(對於我個人而言的可能達到的賽博朋克的形態)
超奇怪的,直到最近,p.Mark 也開始關注這些了。他說,現在的賽博朋克和我小時候的也不一樣了。我說,我聽到你的心聲了。我小時候的賽博朋克和現在所發展的也不一樣。我想說的是:
let's not do that this time. Like, let's do that. Let's dial in.
我們現在正在朝著分裂的方向發展,但我們可以讓這個發展方向就停在這裡。如果我們能往回拉的話,那會是很棒的事情。
不管經歷過多少次毫無意義,最重要的是等待,直到我們擁抱美好的那天。如果完成它是我們每一個人最終的目標。
📝 後記#
本期播客最精華的應該是 Jordan 構建起的一個新的烏托邦的想像 —— 一個通過借助區塊鏈的技術力量實現反競爭的協作機器。為什麼讓人感到興奮,因為這是在 web 3 現有願景基礎上的進一步解放。web 3 的目標之一是重新制定更加合理的分配機制,是規則的重新制定。而反競爭則將人們從分配爭奪中解放出來。
對一本書來說,書的內容而非物理實體的書才是更是本質的東西。但當我去思考這本書想傳授的內容的時候,我意識到其實還有更底層的東西。它讓我去思考思維的媒介究竟是什麼。這就像,我可以給你一條魚,我可以教你如何釣魚,我可以教你如何自學釣魚。這才是真正的主權 sovereignty。
播客中還有很多很值得回味的內容。比如,
帝國通指通過強制的手段達到融合或統一的這麼一個文化
強制文化的最後結局是消亡
此處的「帝國」是 Game A 中抽象出的文明的其中一個底層特質,而 Game A 透過其文明的自行終止向我們展示了「強制文化的最後結局是消亡」。
比如,貫穿了整個播客很重要的詞 ——conscious:
貨幣就像宇宙設計的我們必須參與其中的一個功能,就像是天會下雨,但我們並沒有把它當作是一個被刻意設計出的東西。我們需要對貨幣有意識(conscious)。
這是播客中第一次提到 conscious。conscious 其中的一個含義是,是否忽略了日常生活中的反常識,是否對習以為常的事物有所覺知。比如是否意識到貨幣並不是與生俱來的。
命名也是這一層面的。
文字很大程度上滯後於思考的。
我們看到蘋果說,這個是蘋果,看到橡樹說這個是橡樹,但很少去問為什麼會這麼命名。為什麼命名很重要?命名是指代,是該事物的唯一指代,而這個指代理應是最本質的,因為命名關係著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我們說話、寫作、思考的最底層都是由無數的命名組成。無數命名以或碎片化或完整的形式浮現,形成了思考、文字和語言。命名是成為語言之前的我們周圍一切事物情感的第一層表象化 / 意識化。
Jordan 對於 token 這一命名的看法是這樣的:
在一個健康的有思考力的宇宙,看到 token 的第一印象的很直覺的反應應當就是不可拆分的。
「健康的有思考力」,這個詞很值得玩味。這句話的潛台詞是,「不健康、沒有思考力」。但這是必然結果不是嘛,如果底層的命名並不是本質的,甚至是與感覺相反的,那這背後實際是一種割裂和衝突。就像是有個人拿著刻著藍色字體但卻寫著紅色。而這樣的割裂、加上對割裂的習以為常和不思考,長期是會損害一個人的思考力的。也就是說,我們可能長期處於一個不健康的環境並且不自知。
Jordan 是在聊 NFT 的時候聊到命名的。他認為 NFT 的發展是一種無意識地朝著更底層方向發展的。他其實是認同 NFT 的。從表面上來看,NFT 好像很反邏輯,NFT 的價格也高得看似很不合理,但 NFT 其實是一種無意識的糾偏。更準確地說,應當是潛意識的糾偏。也就是說,unconscious 的背後其實是 subconscious。
NFT 實際是將 token 的特性拆分出來了,也許不是拆分,而是潛意識覺察到了 token 的不可拆分性,因此將不可拆分性分離了出來,或者找了回來。意識層面感覺到了模模糊糊的不可拆分性,但卻沒有發覺這種分裂實際是由本質和指代詞的不匹配所導致的。
現在的 NFT 還處於尚未意識到其存在原因的階段,只是潛意識的爆發。「我們是在探索 nft,但我們其實是在同質化邏輯下在玩,這意味著我們試圖想要貨幣化。」而當最底層的原因開始湧現,找到了那個存在的真正原因,也許 NFT 就會開啟一個新紀元,一個可以反向帶動區塊鏈發展的新紀元。
而這也是 conscious 的第二層含義,需要清楚知道你要去哪兒,將未來藍圖具象化。一定不是一蹴而就的,一定是一個緩慢探索的過程,但在探索過程中多關注下一層,多問問題,問對問題,對一些看似不合理的出現保持開放的心態,這可能是無意識 / 潛意識對我們的提示。
我們在持續關注 GreenPill 加密思潮的最新動態。其中,《GreenPill》這檔播客節目由 Kevin Owocki 自己主理,同時也是 Bankless Youtube 的一檔子欄目。持續跟蹤和共學《GreenPill》播客,也是在跟上可再生加密思潮的最新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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