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oc: 多元主义是个体的浪漫集合｜GreenPill

本集播客基于 Glen、Puja 和 Vitalik 最近发布的《去中心化社会》，探索区块链如何通过机制设计来解决信任挑战，从而实现多元主义。Gitcoin Grant 作为《激进市场》最大的 web3 实验场，为去中心化社会相关思潮上提供了实践经验，也与该方面理论的前行者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课代表｜ Kayyu.eth

审阅｜ flytoufu

排版｜BigSong.eth

篇首导读#

💡 本集播客基于 Glen、Puja 和 Vitalik 最近发布的《去中心化社会》，探索区块链如何通过机制设计来解决信任挑战，从而实现多元主义。Gitcoin Grant 作为《激进市场》最大的 web3 实验场，为去中心化社会相关思潮上提供了实践经验，也与该方面理论的前行者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DeSoc 论文的发布，如同一场热带季风。它散播的意识形态拨撩着这个新生的世界，其底层技术 SBT 已催生出众多项目：Metamask、Cobo 和 Gnosis DAO 共同开发了 Evolution，Binance 推出了 Binance Account Bound (BAB) 代币，Project Galaxy、RabbitHole、Noox 铸造灵魂绑定资质凭证等等。但 DeSoc-SBT 的市场，仍处在早期阶段。雨后春笋般的虚假繁荣里，我们仍然缺乏解决用户切肤之痛的真实场景，没有看到广泛且强劲的市场需求。DeSoc 会是一个全新的社会，它值得人们期待，建造之路也同样道阻且长。

👤 主持人: Kevin Owocki | Gitcoin 创始人、Greenpill 播客主持人。

👤 共同主持人: Leon Erichsen | 社会 x 科技的研究者，目前在 Gitcoin 工作。此前，于法兰克福金融管理学院学习哲学和经济，并在 RadicalxChange 基金会担任企业家和技术传播者。

👤 嘉宾: Eric Glen Weyl | 经济学家，微软研究院的研究员。《激进市场》共同作者，也是二次方投票 / 融资的提出者。《去中心化社会》论文的共同作者。

👤 嘉宾: Puja Ohlhaver | 技术研究者、律师，MEV 研究机构 FlashBots 的战略顾问。斯坦福大学法学院博士，曾经是一名投资管理律师。《去中心化社会》论文的共同作者。

背景概述、人物介绍#

Glen Weyl、Puja Ohlhaver 和 Leon Erichsen 来播客做客了！本集的主题围绕一篇 2022 年备受瞩目的论文 ——《去中心化社会》（Decentralized Society，简称 DeSoc）。这篇由 Glen、Puja 和 Vitalik 主笔的文章讨论了区块链作为全球协调的基础，如何解决信任问题。他们设想了一个由用户账户组成的网络，将不可转让的灵魂绑定代币（Soul-bound Token，简称 SBT）作为密码学标签，来完成去中心化身份（Decentralized Identity, 简称 DID）和可认证凭证（Verifiable Credential，简称 VC）的工作。打个比方，如果 Gitcoin 可以为所有给 Gitcoin Grant 做出过贡献的人发链上认证，那该有多酷！当使用的人数众多时，就形成了一个信任图谱，用于投票证明、技能证明、就业证明等场景。只有让信任涌入 web3，我们才能以 DeSoc 为地基，在上面搭建起一个更丰富和多元的生态。到那个时候，才能去解决像欠抵押贷款和公民抵抗运动等问题。多元主义，在这里的语境下，指的是机制和用户上的多元。「本地控制机制」（local control mechanisms）可以让用户群体共同创造他们的世界。在过去几周，DeSoc 的想法在 Twitter 上引发了热议，人们在积极争论着它的潜在意义：如何维护隐私？如何确保认证是自愿且自下而上的？在本集中，我们会深入这些话题：探索 DeSoc 可能的形态，以及如何通过提高信任和创建用户关系网络，让区块链成为全球协调的底层。

嘉宾：Glen Weyl 在 2018 年出版了一本风靡加密界的《激进市场》，并创立了 RadicalxChange（简称 RxC）基金会，他一直致力于探索未来的政治经济范式。Glen 的正职是在微软工作，从事政治、经济和社会技术方面的研究。他发明了二次方投票，一种匹配资金的方式。Puja 则是一名律师，也是 Flashbots 的策略师。2019 年他们在柏林的 Radical Exchange 的聚会上相遇，并帮助组织了 RxC 的柏林峰会。峰会上有台湾的数位发展部部长唐凤和其他 RxC 社区成员。在会议上，Glen 介绍了 RxC2.0，那是关于理解复杂的社会生态系统并将社会性纳入现有机制的内容。去中心化社会的论文，更是将该思潮席卷 web3 的另一场风暴。

RadicalxChange (RxC)[1] 由经济学家 Glen Weyl 于 2018 年创立，是一个 501 (c)(3) 非营利组织。RxC 连接着来自各行各业的人们 - 包括社会科学家、技术人员、艺术家和活动家。它是一个面向未来的政治经济运动，致力于通过升级民主制度、资本市场、数据经济、公共领域和身份系统来推进多元化、平等性、社区化和去中心化。

主持：Kevin Owocki 在 2019 年将 RxC 的研究变成现实。作为 Gitcoin 的创始人，他创造了一個独特的 Web3 产品和二次方融资社群。迄今为止，Gitcoin Grants 是 RxC 运动中公认的 web3 最大实践场之一。在 RxC 思想迎来革命性迭代之际，由 Kevin 来与 RxC 思想领袖们进行对话，探索前沿方法论的蓝图与实践，是再恰当不过。本集中，Greenpill 还破天荒邀请了位客座的 co-host Leon 来负责主要的主持工作。2018 年，彼时仍是学生的 Leon 受到了 Glen 的启发，将其思想纳为他的人生指南。大学毕业后，他在 RxC 基金會工作了两年，后来到了 Gitcoin 工作，致力于探索资助型协议的未來。Leon 在早期讨论时，曾为 DeSoc 贡献了重要思想。因此，他是一座桥梁。身为深入接触该思想脉络的 Gitcoin 成员，Leon 也交付了不俗的问题以引发激烈讨论。

多元主义作为哲学底色#

Leon 开头即指出，多元主义是启发这篇去中心化社会论文的社会哲学，作者们试图将这种价值观传播到 web3，从而激发社会实验。所以他的首个问题即为 —— 何以为一名多元主义者？

Glen 以本质主义和工具主义的两重原因循循道来：首先，在哲学的底色上，有人是享乐者，有人是功利者。对于他来说，最能引起深层共鸣的底层哲学是有丰富性、复杂性和多样性，且结构新颖的系统。它渗透进 Glen 的认知，让他理解人类的思维，理解何以为良善以及现实的本质。同时它也是一种实用哲学：人们认识到个体间的永恒差异，因此必须找到一种非暴力相处方式，好得出一个集体最优的平衡态。这就是他在道德和认知上最为底层的信条。

相比于 Glen 近乎感性的定义，Puja 的答复显得分析性。她将 DeSoc 定义为一种共同决定的社会关系（codetermined sociality）。为更好地理解，Puja 对此进行了解构：首先，DeSoc 是一种认识，即个人是由参与其中的社区所定义的。它研究的不是某个人或某个社区 / 网络，而是它们之间的关系。这包括信任、知识、共享资源和数据。此外，它将焦点对准这些社区如何形成如国家和网络那样的大型协调系统，从而生产更广泛的公共物品。她认为 DeSoc 是建立在核心原则之一是「本地知识」，即最接近问题的人具有最专业的知识，最接近问题的人也最有利害关系。在高度差异化的群落之间合作的最终原则是多元化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共识，那是形成局部单位、形成更广泛的合作网络的关键。总之，这就是她对 DeSoc 的看法：本地知识，本地控制和跨越差异的合作。

论文就建立在刚才所说的基础上，里面讨论了民主化社区和将权力下放给社区成员的想法 —— 作者将此称为「社区恢复」。通证的所有权最终应归属于个人所属的社交网络，而不仅仅是属于个人。当这两个元素结合在一起时，网络社会的力量就会显现出来。我们需要将个人和社区都进行去中心化，以使它们之间的互联关系更具有弹性和集中性。这种联结关系是决定一个社会强大的关键。

架构去中心化的新技术栈#

在现有的技术栈之间，是否有一个特定的切入点来实现 DeSoc 愿景呢？Puja 认为在一个去中心化的社会中，两个关键词是「去中心化」和「架构去中心化」。去中心化不仅仅是关于特定的技术堆栈，还关于跨越技术和不同架构的去中心化。Glen 在与 Divya Siddarth 和 Danielle Allen 合写的论文中也谈到了架构去中心化的问题。因此 Puja 不认为它需要特定的技术基础，而是以不同的方式看待这种技术基础，并允许多种技术基础并存。

《How AI Fails Us》[2] 是 Glen Weyl、Divya Siddarth 和 Danielle Allen 等人于 2022 年在哈佛肯尼迪学院发布的政策论文。文中反思了人工智能作为中心化智能的危害，并举例了台湾的数字民主运动、维基百科等例子，提出了一种自发涌现的多元主义的替代方案。

Glen 则非常肯定地说，没有任何现有的技术足以充分实现我们正在想要达到的目标。但是值得兴奋的是，web3 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以达到这一目标，可验证的凭据（VC）和去中心化的标识（DID）是一个潜在领域。但是他们讨论的数据结构不是在优化现有技术，而是去建立更适合的架构，尽管新生的事物可能也有它们自己的缺陷。在论文结论中提到了这一点：本文的目标是务实，建立在已经有动力和已有人们参与的事情上。此外，他们的目标是有原则的地理解这些事情的局限性，以及结合多种现有技术并构建更适合的新技术。

应用场景：去中心化科研、开源软件#

在 web3 中，作者们期待看到哪些这种范式的应用呢？Puja 觉得科学研究和知识生产（DeSci）的赛道很有趣。她最近在一个会议上做了相关演讲，分享了关于市场和科学之间的关系，以及它如何帮助或阻碍研究。比如期刊，它们除了收取高昂费用外，不为知识供应链做任何贡献，还阻止了信息的开放访问。DeSoc 提供了一种第三种方式来打破当今科学中的一些瓶颈：科研者可以通过 SBT 的凭据和关联来公开展示自己的资格和成就，这将有助于将期刊的租金提取转移回科学家手中。那些科研 DAO 为科研融资、奖励同行评审、把同行复制成果纳入评审中、提供可追溯性、提供实验室来源和实验等等，这些都非常令人兴奋。

去中心化科学（DeSci）[3] 是去中心化科学研究和知识生产的运动，旨在利用 Web3 技术来建造公共基础设施建设，以支持科学研究和知识生产的融资、启动、审查、认证、存储等环节。

Glen 补充到，开源软件具有与 Puja 所描述的类似结构。这是一种激进的透明主义！甚至可以畅想将开源软件和科学结合起来。目前，开源软件贡献者获得的学术声望很少，学术界的人们没有生产足够多的可用软件。如果有一种更加流畅的出版流程与软件堆栈集成，也许这两个世界可以互相受益。

融资的群体多样性#

紧接着开源软件的话题，Leon 继而问到应该如何为这些项目设计融资机制，来获得参与者的群体多样性呢？他们之前讨论过可以查看贡献者的凭据，获取他们所属社区或使用的软件项目的共享认证的数量。那应该如何改进参数设置呢？

Glen 表示他们正试图弄清楚这一切。他今年夏天在微软与一名实习生一起着手于该内容，探索革命性的研究问题：人工智能和预测市场，资金和投票，资产控制和所有权，社交媒体运营以及如何将人们加入俱乐部或网络。这些重要的研究问题以数学形式得到了很好的表达，但仍然未被解决。他希望能看到这个领域繁荣起来，找到解决方案，并与 Gitcoin 等组织一起进行实验。这将导致一个飞轮效应，类似于过去的技术工具创新，研究和社会创新交织在一起。这是他的最大希望。

而 Kevin 从 Gitcoin 的角度来出发，希望引导一个良性循环。这个飞轮效应将会产生更多的 DID 和 VC、更多的用例，从而有更多的 DID 和 VC。多亏了 Glen 此前写的论文，二次方融资得以在 Gitcoin 投入实践。Gitcoin 很乐意在未来也同诸位一起引导这一系的思想。Gitcoin 的社群更加熟悉 RxC 的思想，在一个多元化的生态系统研究二次方融资，以及一个去中心化社会的可能性。他很高兴看到这种多元主义蓬勃发展。

容易实现的目标（low-hanging fruits）#

至于现阶段容易实现的目标（low-hanging fruits），Puja 提到了论文内容中衡量去中心化程度（measuring decentralization）的部分。衡量的标准建立于弱关联（weak affilation）和强关联（strong solidarity）之间的联系，然后加以权重调整。他们称之为「意外过度协调（accidental over-coordination）」或「有意串通（intentional collusion）」，但目前并无标准原语可以将之标签化。一方面，衡量的维度是多元而非单一的；另一方面，需要考虑对计算资源的控制。所以衡量不同技术之间的去中心化程度仍然是一个艰难的课题，但是锚定了这些原语就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另外值得一提的事，Puja 主业研究的 MEV 则是一种特殊形式的数据合作社。人们创造了许多交易记录，这些数据本身具有信息价值。数据之间具有联动关系，形成一个动态的响应系统。如果有交易被撤回，信息价值就会发生变化。在其瞬息万变的状态下，创建数据合作社来协商交易价值是一个挑战。所以这是数据合作社的情况中最难解决的一个场景了。如果可以解决 MEV，本篇论文中讨论的许多隐私和安全问题也可以迎刃而解。

最大可提取价值（MEV）[4] 指的是通过包括、排除和更改区块中的交易顺序，在标准区块奖励和燃气费用之外从区块生产中提取的最大价值。该概念最初是在 PoW 的背景下应用的，被称为「矿工可提取价值」。这是因为在 PoW 中，矿工控制交易的包含、排除和排序。然而，自从通过合并（The Merge）转向 PoS 以来，验证人负责这些角色，挖矿不再是以太坊协议的一部分。价值提取方法仍然存在，故现在使用「最大可提取价值」这个术语。

未来 Twitter、新部落主义和算法地界#

论文在 Twitter 上引发热议后，两极化的意识形态阵营正在形成：一方认为凭证必须存于链上，并出售给以太坊账户；另一方则反对纯链上主义。这似乎是社会科学的常态，人们固步自封于各自的回音室（echo chamber）之中。Leon 问，作者们是否想到多元主义如何可以让大家团结一致？

Glen 引用了 Jaron Lanier 在《大西洋月刊》上发表的一篇关于 Twitter 的未来的文章。Lanior 提议的是，人们组建并加入多个 Twitter 群组。这些群组应该足够小，以便推行组内声誉系统。Glen 认同文章所指的趋势，同时也认为 DeSoc 会为此铺垫技术基础。如果 Lanier 设想的群组规模扩大，用如 DeSoc 文章中提到的 SBT 凭证、二次方投票就会是更好的治理选择。Twitter 的现任 CEO——Elon Musk，同样是 web3 的拥护者。Twitter Blue Sky 计划也旨在探索这些可能性。因此 Twitter 未来可期。

Jaron Lanier 于 2022 年 5 月 26 日在大西洋月刊上发表了《How to Fix Twitter—And All of Social Media》[5]。Lanier 在文中提议了社交媒体在「绝对自由」和「集中控制」之外的第三个选择 ——「部落主义」，即网民自发形成群组，并只在群组内自由发言。

Puja 则强调了「技术作为通信渠道（technology as communication channel）」的重要性。DeSoc 的目标是确保这些渠道是本地控制的，而不是垄断和集中的。例如在 Twitter 上， SBT 可以显示会员资格，并识别推文的社会语境。同时，为了使通信渠道真正由底层拥有并实现去中心化，它不应成为机器人和资本的傀儡。最终，用户应保留自下至上的控制权，决策应基于最大范围的多元化参与者，这将阻止渠道变成靠租金来喂养狭窄利益方的资本怪物。

Glen 补充到，Puja 的论述里体现了至关重要且密不可分的双重问题：1）跨个体的合作 2）实现本地控制。如果人们在表达某个问题的观点，他们必须是切身的局内人才有表达的资格。同时，我们又要避免人们最终陷入回声室。找到两者之间的正确平衡是使系统运作并具有激励兼容性的关键。因此，最好的办法是用算法来划定社区本地边界。

跨学科倡议的多元主义#

DeSoc 理论应该融入经济学或社会学等现有的学科，还是创建新的学科呢？Glen 认为 DeSoc 理论不适合任何现有的社区。尽管如此，不能忽视这些社区，因为它们提供了必要的元素。同样，DeSoc 理论需要在发展为一个领域时拥抱多元主义：它应该联结不同的智性社区，而这个交叉点将产生一个新的领域。例如，经济学带来了数学严谨性和设计心态，社会学强调社会结构而不是个人动机，计算机科学专注于构建可以大规模使用和部署的东西。每个领域内部都有无法消化的太多问题，所以跨学科的交叉点是项目成功的必要条件。

Puja 的 Flashbots 项目就是一个跨学科的倡议，将社会科学、计算机科学和密码学有机结合在一起。交易产生的数据价值巨大，需要各种专家 —— 拍卖专家、机制设计思想家、计算机科学家，每一个人又都是各自领域的哲学家。随着技术平台的发展，成功的团队和公司必须从每个学科中汲取最佳成果，以便在多样性中生存和繁荣。

Flashbots [6] 是一个始于以太坊的研究和开发组织，旨在建立一个无需许可、透明化、可持续的 MEV 系统，以减轻最大可提取价值（MEV）对区块链造成的负面影响。Puja 现为 Flashbots 的战略顾问。

政府参与、有效监管和去中心化前提#

在 RxC 的思想中，必不可少的贡献者是台湾数位事务部长唐凤。Leon 问，政治领袖们可以从唐凤的多元主义思想和她对台湾的工作中学到什么？

唐凤（Audrey Tang） [7] 是出身台湾的自由软件程序员及政治人物。现任台湾数位发展部部长，曾任行政院政务委员。她是世界上第一个公开出柜的阁员级跨性别政治人物。幼年时期，她因无法适应学校体制内之教育环境，于 14 岁起便开始在家自学。后来，她曾担任明基电通、苹果公司等企业之顾问，长期参与开放源代码社群协作事务。

Glen 对此抱乐观态度，认为让政府参与 web3 建设能调动起更大规模的资源。在 Kevin 在的地方 —— 科罗拉多州，他们也在积极地与当地政府交涉。来自于政府的伦理考虑转化为监管的形式，可以帮助 web3 塑造更民主的生态：监管可以抑制住高度金融化的部分，这间接鼓励了人们将工具更多地投入民主参与。

Puja 则指出，是去中心化这个前提才让 web3 可以免于来自资本或政治巨头的监管。许多企业家忘记了 web3 去中心化的初衷，在 DeFi 里重建了 TradFi。而在社交媒体的情况下，重建垄断个人数据的巨头可能不只是事情回到原点，也许会变得更糟糕。如果这种情况得不到控制，天堂地狱一线之差。她强调的是，应该始终牢记这是一个去中心化的实验。如果在去中心化方面没有足够的创新，这导致我们失去善意和合法性。

Web3 信心、未来展望和大众宣传#

Leon 转而问起作者们对 web3 的信心。尽管 web3 以去中心化为前提存在了十多年，但它似乎没有对社会产生所宣称的影响，反而集中了不同的权力。当涉及权力去中心化时，大型公链并不是最去中心化的地方。空间中也存在不同意识形态阵营，或不同哲学之间的内部认识论冲突，比如在 Gitcon 看到的超级个体主义者。他问，我们是否要因为失望而放弃 web3，开始一个新的技术范式呢？

Puja 认为保持一种乐观和多元化的态度或许更为明智。衡量去中心化提出的范式，是通过观察个体的关联度来了解网络的共谋现象。这种分析可以在传统金融中进行，也应该进行。Glen 在他的书《激进市场》第四章中也提到了这一种共谋场景：例如富达和黑石都拥有同一批主要航空公司的股份，这会破坏反竞争政策、导致价格上涨和工资下降，形成一个悲惨的资本乱象。web3 可以引领传统金融走向这里。去中心化是正确的道路，这样的对话可以推动它的进展，让我们看看它的表现如何。因此，它不应被抛弃。

Glen 则认为多元思维之所以在 web3 是少数观点，是因为 web3 是主流社会的少数观点。人们正在尝试新的事物固然是好事，但实验应该由价值观来指导。如果将主流价值观投射到 web3 空间，更多的人会以多元的方式思考，而超资本主义的方式会减少。这只有在更多的人意识到这个空间及其潜力的情况下才能实现。因此，他们的目标之一应该是：弥合这些关于未来的对话与主流价值观之间的鸿沟。Glen 认为他的任务是让主流关注未来，也让 web3 世界的人们理解主流人群所持有的价值观。这通常是一条混乱而充满冲突的道路，很容易激怒双方。然而，他相信，如果想要贯彻的 DeSoc 价值观，即不同群体之间的合作，理解不同社区的交叉点并找到共识以使事情运作是至关重要的。

Leon 总结到，他们可以以一种更加希望和乐观的态度结束这次会议，去假设资本家和多元主义者可以融合和合作，建立更多的多元化机构。二次方融资和投票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真正走进主流，并让社会技术实验领域以外的人们了解它们，从而达到一个完全去中心化的社会。他接着分享到自己从小就开始收集不可转移的证明，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积累他的虚拟灵魂。在这个领域，社交图谱的算法也需要几十年的时间。他问，2030 年会是怎么样的呢？

Glen 三年前在柏林就「RxC 2.0」这个话题发表演讲时，以为至少要三四年才能有一个概念去实现它。三年后的今天，他相信我们开始理解该可以去做到这一点。现在并不意味着它已经被完成，或作为工具在运行。但从泛泛草图到具体框架，他认为进展可喜。二次方融资还需要一段时间，但它已经进入政府实验范围、进入主流知识精英的话语体系里。像唐凤那样的人会越来越多。他有信心目标可以被实现，甚至比想象地更快。在这个资本驱动的、高度中心化的反乌托邦社会中，我们有一个真正的机会。

Puja 希望看到人们不那么关注他们的手机，而更多地关注彼此之间的互动。不那么关注他们的金融投资组合和交易，而更多地关注共同建立社区资源和资产。她认为，MEV 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超金融化的一种症状，而不是去拥抱个体参与的网络。她希望看到更多的地方治理，和对人口进行的实验以思考激励机制。实验应该在倾向于高度曝光的科学社区中进行，并且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不了解情况、被动进入的普通人不应该成为实验的重点。要有意识地、小心翼翼地构建基础设施，最大限度地降低风险，最大限度地促进合作和共识。

Leon 建议，艺术和文化可以让更多的主流人群认识到 DeSoc 价值观。Glen 表示他们一直在做一些激进的改变，比如拍摄一部关于唐凤的纪录片，比如人们创造了有趣的 SBT 艺术品。有各种各样激动人心的可能性。

结束语#

如果有人被多元主义的愿景所吸引，应该如何开始呢？Puja 认为 Web3 本质上是社区，是如何赋能本地和实现去中心化。因此，她建议人们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开始，看看如何帮助本地的社区。Glen 则强调这最终取决于对方的技能与身份。对于研究人员来说，他们可以着手于很多问题，例如激励结构，基于多级社区的资助，社区恢复，如何超越预测市场和人工智能等；对于企业家来说，他们应该着手于建造。比如，尝试寻找更好的协作软件，将 SBT 纳入像 Discord 这样的软件中实现治理。DeSoc 论文的每一页里，都有可供研究者和创业者们自行延伸的想法。

在末尾，Kevin 感谢了大家的参与，DeSoc 运动于他而言像是一个新事物的开始，而不是一个旧事物的结束。Leon 作为青年社会运动家，表示他会用毕生为此奋斗，并呼吁着大家加入他们的队伍。Puja 和 Glen 则宣布了他们正在建立关于 DeSoc 主题的学术研究网络，表示将在接下来几个礼拜内发布一份研究议题，其中包括一些开放性问题。如果有研究人员感兴趣，可以随时与他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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